第259章 老子云石海涯在此 (第1/2页)

“老祖,话虽如此,可灵兽门也不会放任目前这种无序的状态太久,毕竟这是他们最大的财源。而且,灵兽门是雍州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积威之下,就算是有那么几伙马贼想要自立门户,也得考虑后果。”张明华『插』口道。

“明华,你说得对。”老祖捻须笑道,“所以,我们必得将这一滩水搅得更混,才好下手!”

“是!”张明华、贯云石、楚红裳一同望向老祖,请他示下。

“依着老夫心中所想,是要直接打上灵兽门的山门,跟他来个断根!”老祖的声音阴恻恻的,却隐隐地透着一丝无奈,续道,“不过,这一战的重点,是要你们几个小辈出手,积累经验,巩固提升,老夫只是保驾护航罢了。所以,我们不如先剪除灵兽门的羽翼,引蛇出洞!最后,再一网打尽!”

三日后,五月十五日,大端阳节。

大端阳节是为纪念古时蹈水而亡的一位大贤者所设,又有“仲夏登高,顺阳在上”的含义,雍州天水城的民居、商铺都在门上悬挂菖蒲、艾叶,人们则沐浴兰汤,身穿新衣出门,到城外登高望远,以求吉兆。

就在这一天的正午,天水城中忽然生一件奇事,恰好被登高的人们收在眼底。

天安酒楼,是天水城中最高、最大的一处酒楼,兼为客栈,早两天有消息说酒楼被一外地豪商收购了,但因为照旧营业,并无变化,也就没人把这事放在心上。

哪知道,天安酒楼却在大端阳节这天歇业了,连客栈里的旅客也被好言相劝,退了房间,似乎有什么事要生似的;等到正午,真相大白!

就在天安酒楼高达十数丈的顶层暖阁雅间,支起了架子,面对繁华街市,打出一条横幅,横幅下,又垂下来一条大大的竖幅!

横幅、竖幅均为白布所制,横幅宽五丈,长十丈,竖幅宽五丈,高与楼齐,上以血红颜『色』,写下两行斗大字迹。

横幅上写

老子云石海涯在此

竖幅上写

活『操』雍州全伙马贼八辈祖宗

横幅、竖幅一短一长,从天安酒楼垂下,不但上写字迹粗俗不文,其形制更是恰似那话儿,让人一见,便禁不住心生联想,掩口而笑。

——可是,无论是在大端阳节登高望远望见了这行字的人们,还是周围路过驻足观望的人们,没有一个笑得出声。

众皆沉默。

大侠“云石海涯”贯云石的招牌,在偌大的雍州响亮得很!从数年前起,贯云石为自家的商队护航,惹上了雍州的马贼;之后,一而不可收,贯云石以马贼为敌,杀戮无算,却每每都能全身而退,堪称雍州马贼的第一大敌。

然而,对于单人独骑的贯云石来说,雍州马贼的势力实在太大了!据不完全的估算,雍州地界的马贼,单论人数就过了八千!以一敌万,恐怕只有宗师境界的武者才能做到。更何况,雍州马贼根深蒂固,颇有传承,其背后以灵兽门为,有一批大大小小的门派暗中撑腰!

长时间以来,贯云石靠着大杀马贼,固然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但是也屡遭奇险,在生死关头打过好多滚儿。可以说,要不是他运气好,换了别人,现在骨头都能拿来敲鼓了。

在雍州,哪怕对贯云石寄以最大希望、最大信赖的人,也不以为贯云石能占马贼的上风,而两者之间的争斗,大约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成为拉锯战。

但现在,这一横一竖两张条幅,就像两记耳光,狠狠打在了雍州所有马贼的脸上!由此,也代表着贯云石将长期的拉锯战,骤然改为了短期、正面、不死不休的直接冲突!

就像是贯云石在向雍州所有的马贼宣布你们一块儿上吧!老子不耐烦了!

围观天安酒楼打出的条幅的众人,大都对马贼深恶痛绝,对贯云石则心存亲近,但是,当他们现,在竖幅最底,天安酒楼大开楼门,大侠“云石海涯”贯云石端然坐在楼内大堂,仗剑饮酒,众人顿时一阵『骚』动!

贯云石这副架势,显然是在守株待兔!

换句话说,就在下一刻,雍州所有闻讯的马贼,说不定就会一窝蜂杀进天水城!

他“云石海涯”再强,可终究只是一个人!

雍州马贼,至少也有八千!

众人之间,议论声渐起;在城外登高、远远望见了天安酒楼上高悬的条幅的游人们,似乎也得了确切的消息,有些『骚』动。

酒楼内,大堂中,除了贯云石之外,一左一右,还坐着两人。正是张明华与楚红裳——两人都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

“……大哥,我得到城门那儿盯着了。”张明华抬眼瞥了瞥酒楼外面围观议论的人群,语气变得更加恳切了几分。

“别急。”贯云石仰头干了一杯酒。

“大哥,那我先走了!”楚红裳急匆匆地说,刚想动,被贯云石抬手拦住。

“三妹,干!”贯云石举杯道。

“……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呀。”楚红裳无奈,坐回了原位。

“三妹,陪大哥喝一杯怎么了?我说,你们慢慢喝着……”张明华难得地想要耍赖,打退堂鼓脱身,贯云石手一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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