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强听她这样说话,再不吭声了。
院子里一直转悠着的潘金花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快速的奔过来。便看到这样的场景。
那位华美的小姐正指着冷玉强怒斥着,一口一个乞丐的叫着。
她立刻堆笑,讨好道,“这位小姐,若是我们家老头子得罪了这位小姐,老身在这里赔不是了,都是我们家老头子的错。”
潘金花说完,便深深地弯了一下腰。秦秋雅看着她本是瘦骨嶙峋的样子,此时微微长了些肉,禁不住道,“长了几斤肉,有些本事了?跪下!”
潘金花便真的跪下去了。
告状
秦秋雅瞪着这穿着朴素的老两口,竟然越看越生气,禁不住怒道,“本小姐的心情都是被你们这样低贱的人给弄坏的。来人,把他们的家给砸了。”
秦秋雅的话语说的风轻云淡,就像是说今天的风很好一样。
只是很快,一群家丁便窜了进来,先是去了阳光房,把里面的柜子都砸了,而后又去了其他屋子。
其实冷家这个宅院虽然很大,并没有什么。里面除了自己搭得架子,上面晾晒了不同种类的草药,便是床铺和放衣服的柜子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砸来砸去,不过是把那些草药弄乱了,又在地上踩了踩,总不能把房子拆了吧?
直到把冷家的院落弄得一地鸡毛,甚至是把前后院的篱笆墙都破坏了,这些人才离开。
周围站着很多看热闹的山民。这若是本村人之间互相打闹可以去拉拉架。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还带着家丁、院工,谁敢上?
就是看热闹,也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生怕惹了这蹲瘟神。
他们虽然不敢靠前,可看清楚了这位大小姐的长相。在他们走了之后,他们才一下子涌到了冷家。
有的帮着他们收拾院落;有的安慰这老夫妻俩。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冷玉强乞讨的时候,在镇子上得罪了这位贵人。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自己有腿疾没有躲开。
这位贵人肚量如此狭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跑到这里来砸了人家的家吗?
青云山坡。
月心背着背篓正在山腰处穿梭,她最近在脑海中的医书中找到了一种草药叫冰草,那种草药平时并不常见,是解毒的奇药。生长在极为阴寒而又不能见水的地方。
几乎世间所有罕见的毒都可以解,月心怀疑当时自己的爹爹可能就是在山上采了这种药,她才解了自己的毒。
但又觉得不仅仅是这种药,她身上的血都可以解毒了。因为她吃了太多的草药。月心找到那种草药的时候,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一是很少有人知道这种草药,即使见到也不会想到采下来;二是很少人去注意这种草药。
月心就是顺着那些阴暗的山沟找到了这种药,而且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一般采药的人还真不容易拿到。
月心走到敞亮的山谷处,正是正午的时间,很多在山中干活的人此时找了个阴凉地正在休息呢。
月心走了这么一路,也感觉饥肠辘辘了。她找了个平坦的树荫下,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打算休息一下就下山,便依靠在树上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孙青袖因为昨夜的事情,心中有些不舒服,便一个人背着背篓上山了。说是上山挖野菜、采摘野果的。
其实就是躲避一下苏家的人,来山上休息一下。
之前她白天很累的时候,夜晚可以得到放松,吹灭了灯以后,苏桐待她很好,可以让她全身心的放松。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再碰她了,好像她的身上很脏一样。
女人若是没有了男人的滋润,再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很操劳,衰老的也会很快。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诉说。
娘家人指定不能说,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可是都说苏家是福窝。再说,她也不想让家里人为她担忧。
村子里的人也不能说,马采花每天溜满庄,和这个聊聊,和那个说说。万一漏了嘴,她在苏家的日子就惨了。
最近她只能借着上山的借口,在山上放松一下,或者是哭一下。每日的时候,她也会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之前明明他们两个每晚都如此,为什么没有怀孕呢?若是有个孩子,有个苏家的牵绊,她在苏家的日子也没有这么难过吧?
现在真是度日如年,若是相公晚上再也不碰她,不安慰她,她在苏家的日子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她整个上午都在山上转悠,什么野菜也没有挖,也没有摘任何的野果。只是不停地想着她嫁到苏家的种种,想的多了不免落泪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正好看到在树边休憩的月心。
月心莹白的皮肤,即使躺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可以看出她放松的眉宇,和舒展的五官。
当初苏桐去求婚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月心就是不嫁给他。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主贱的。说她孙青袖是有福气的。
结婚不到一年,看看月心,再看看自己。
她在这一年里,都快成了老太婆了。再看看月心,明显她的日子越来越幸福。当然她也很能干。
清酒村最能干的两个年轻女人,一个是冷月心,一个便是孙青袖了。大中午的大家都在树下休息,她们还背着背篓在山上。
冷月心的勤快让全家人都富了起来,让爹娘都跟着享福,有一次她路过冷家的门口,看到她曾经做乞丐的爹爹坐在阳光房里悠闲的喝着茶。她的姐姐冷月莲,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现在竟然跟一个书院的书生好上了。这都是冷月心的双手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