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百步说,哪怕他们真的存在某种血缘关系又如何,两个在不同世界长大的人,这份血脉的联系早已在成长的进程中被切割断了。
猎风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是吗?”费南纳闷,“我怎么没印象?”
“当时你在马路对面。”
费南点头,拿起冰沙吸了一口:“话说你那位搭档,他现在在哪?”
“他离开了,我和他一起执行任务,当时和敌人交火,他死在了那场火拼中。”
费南若有所思地指了指自己:“所以你当时看见我的时候,以为我就是你的搭档?那现在确认过后,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猎风平静地说:“我其实早已经接受了他离开的事实。”
只是有时候,明知道有些事情是假的,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去相信,人类如此,甚至动物也不例外。
“你那天看见我的时候,我在这里干嘛来着?”
猎风想了想,说:“等人,当时你在吹着口琴。”
费南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今天那口琴没带来,不然可以给你吹一首。”
他笑着转过去,打量了身边的杜宾一眼,有些好奇:“话说你是怎么当上警犬的?”
猎风回答道:“自我有记忆起就被带到了部队。”
当警犬不是他的主观意愿,而是他生命中的一种被动选择与安排。
“那你呢?我听阿嬷说过bope的一些事迹,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加入?”
“因为我的养父母就是被毒贩杀害的。”费南用平淡的语气讲述那段惨痛的家庭悲剧,“他们并没有招惹那帮家伙,只不过是深夜回家的路上误入了贩毒帮派的地盘,就被对方残忍地枪杀掉。”
当时的费南还在读大学,可他的父母再也没机会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
安葬了父母之后,为了分离痛苦的回忆,费南搬出了原来的家。
毕业后的费南先去服了两年兵役,随后向bope提交了选拔申请,因为家庭的遭遇而被优先招募,顺理成章加入了这个特殊军警组织。
“我妈她很疼我,至于我爸嘛,他这人性格挺差劲的,但这不代表我讨厌这个家。”
这份工作的危险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只不过对于孑然一身的他而言,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
费南用不在意的口味说道:“当我拿起枪的那一刻,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善终。”
猎风陷入了沉默。
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我得回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