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啊~”
他们的掌门是奕星阁近百年才新上任的,面容上看上去十分温润,如清风般的人物,往日向来带着帷幕,白色围兜将他面容挡在,清瘦身姿飘飘似仙。
霍梅初曾少年时,眉间朱砂痣还不像如今这般明艳。
他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但好在父母恩爱,家庭虽不富足但温饱却绰绰有余。
但到底无法将他的朱砂痣养的艳丽红润。
直到他六岁那年。
他的师父来到了他们家。
当时的修仙者在他们家眼里便是云峰之巅的仙人。
那时他的师父端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身着绣着精细暗纹的云袖,神色淡淡。
一副高不可攀的仙人之姿。
怎么看,都是一个身价万金的富贵子弟,更何况是一位凡人这辈子都够不到的云上仙君。
“这个孩子与我们奕星阁有缘,还望两位将孩子交由与我,莫要耽误了大好仙途。”
他的父母这辈子也不曾见过这般架势,哪怕万般不舍,却也含泪狠心将他送走。
此后百年再未离开过奕星阁,一心问道,除却送终最后一面,了却前尘。
他从未得到首肯离开。
修道,究竟是修的什么?
“梅初,百年前我们送你一段仙缘,是希望日后有一天你可以回报宗门。”
“梅初,真的不曾对百年前的奕星阁与日月宗和鲛人一事产生过怀疑吗?
“为何刚刚好,偏偏是百年前?”
“又为何,偏偏你是圣子呢?”
往日掌门与师父的话与不久前陈时提醒的话语交错,心下渐渐生出迷茫之意。
日照金银台
“沈兄,可有照看好你那小朋友啊?”
朱白玉倚在礁石上,双手环胸挑眉看站在礁石外的沈卿池,眼中兴味莹然,狭长眼眸流露精光。
沈卿池听他调侃,面上故持冷淡之色:“还好。”
朱白玉:“原来那把剑,你早送出去了。”
沈卿池却没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海面,面上浮现迷茫,似乎在沉思。
朱白玉见他这般,忽地像是明白了什么,惊道:“难不成,你真的忘记了?”
“我记得那把剑。”
言下之意,那便是不记得人。
啧,朱白玉倒是笑了一声,问他:“那你怎的知道拿剑的人就一定是那个人呢?”
沈卿池低头拿出一块玉石,玄玉在靠近他时十分灼热,一直贴在胸口处,从未被拿开过。
而他的引魂灯从这块玄玉凑近,就开始忽明忽灭地亮起。
灯烛晃荡,甚至与秘境开启时,他握住少年的手,两人隔着衣料相贴。
仅此一瞬,风雪茫茫,闯进他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