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身上的体温大概是被他带得也升高了些,她费劲开口,语气听?起来不知道是真心为他着想还是发?点儿小?脾气:“快点儿下去吧,你?才是今天宴会上的主角。”
听?到温聿秋耳朵里怪酸的:“在你?心里我和那些儿公子哥是不是就没什么?区别?”
“您自?然?不一样,他们都巴着你?。”
南夏刚说完,就感觉脆弱的颈部?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他不似平日里那样怜惜,存心让她尝到点儿痛。
她感觉像是被他束缚住的猎物,一寸一寸被他咬着,到最后挤出眼泪来。像是一颗饱满的葡萄破了皮,流出浓郁的汁水。
温聿秋换了手指:“这么?多,存心弄脏我的桌子?”
女人朦胧着一双眼看他,多有不满。
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进入正题,可他偏生不太着急,连衣服也没剥,每一处都要抚慰。
南夏有些难耐,终于被他抱到柔软的沙发?上,身后是皮革的冰凉,身前是他的滚烫。
他俯身看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耳边的铃声响起。温聿秋接起电话,陈妄时问他人去哪儿了。
“先前听?书宜说上次你?就半路跑过一次,今日儿怎么?自?己家也玩消失,难不成还要让我帮你?招待客人?”
陈妄时总觉得他在做什么?记不得人的事儿,但?是又觉得再?如何荒唐也不可能荒唐得过自?己,没往那方面想。
温聿秋的声音有些哑:“生病了,你?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帮我照看着。”
“……”
他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电话便?被挂断了。当成他家?那客厅里的古董瓷器,他能顺手拿走吗?
眼见着有人来问温聿秋的消息,他虽然?心里不满但?还是笑着:“身子弱得很,刚刚外面吹了会儿风就感冒了,这会儿被人照顾着呢。”
陈妄时张口全然?是诋毁,旁人也不会多想,只是顺着他的话说:“温公子还是得注意休息。”
此刻的楼上,南夏让他下去,她虽说根本不想应付那些人,但?也不想因为自?己让温聿秋有失体面。
她这回是认真的,倒不像是刚才那样带着点儿口是心非的意思。
更何况,旁人都在楼下为你?庆生,生日宴的主人却?在上面缠绵缱绻,又算是什么?事儿呢。
温聿秋没动。
“我在这儿陪着你?,”他的眼神?带着温柔,嗓音和平日里不一样,那样平稳地落在她心口,像是要抚平她心上的每一寸褶皱一样,“今天是你?的生日,又不是什么?旁的场合,你?开心最重要。”
她原本只是心里存着点气,仗着他最近对自?己越来越纵容便?把别人的气撒到他身上,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南夏刚才没看他,这会儿却?是认真地将眸光投到他身上,而后便?瞧见了那双深邃而又宽容的眼睛,像是温柔的潮水轻易将她裹了起来。
她眉眼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他垂眸轻柔吻她,她没拒绝。
刚开始在沙发?上,后来是在窗边——
她微凉的指尖搭在男人脖子上,整个?人敏感得轻颤,像月夜里扇动翅膀的蝴蝶,发?出暧昧的轻哼声。
南夏听?见温聿秋笑着问她:“不喜欢我抱着弄你?吗?”
分明掌心黏腻,怀里的人完全绽开,可偏要问出这样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去戏弄她。
南夏不回答,轻轻咬在他脖子上泄愤。
温热的牙齿触及敏感的血管,在上面留下一道不轻不重的痕迹,像极了调情。
她再?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蒙了一层朦胧的雾,眼神?尚未清明便?失去了支点,只能死?死?拽着那块浮木被潮水推到高处,任由白色浪花翻涌。
荒唐仍在继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夏在朦胧之中寻回一丝清明,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似乎有些烫,问他:“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得到回应,她碰上他的额头,感觉好像比平时要烫一点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温聿秋。”
出于担心,南夏叫他的名字,怀里的人却?有些不太清醒,听?了她的声音攥着她腰肢的手却?收紧了些。
南夏的话语说不连贯,手碰到他手背上灼热的青筋,明明稳不住身形却还想着他:“温聿秋,你?好像生病了,阿聿……”
放在桌子上的手表指针移到十一点的时候,南夏披着他的衬衫坐在窗边,一双笔直白皙的腿发?着颤,还染着点点红痕。
她怀疑自?己也有些烧得神?志不清,否则也不会头脑发热。甚至攥着打火机的手也没能稳住,还是温聿秋接了过来。
他特意叫人送了个?蛋糕过来,简单大方的青提蛋糕,淡绿色给人一种夏天的感觉。
烛火在她眼前点燃,映照在她那张清丽的脸上,晃啊晃。南夏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刻,蜡烛在眼前静静燃烧着,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自己。
她慢慢闭上眼睛,像往年一样许着愿。
以?前她许的愿望总是很简单,能买到喜欢的那条裙子、考上第一名、被理想的学校录取,好像还是第一次,她贪心地许了一个愿望。
她想永远陪在他身边。
永远。
那是二十二岁时的南夏所怀着的一颗真心。
因为是愿望,是说给神?明听?不一定能实现所以?肆无忌惮说出来的话,她说得虚幻任性?了一些,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
蜡烛被吹灭,身前的人问她许的什么?愿望,她却?没开口。倒不是因为所谓的什么?“说出来的愿望就实现不了”的忌讳,而是自?己同他差了几?岁,总觉得这样的话会有些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