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宁也未回答,眼含笑意静静看着周渡,等着他的回答。
周渡视线落在他们二人相牵的手上,微不可察拧了下眉,但还是淡声应了句:“没什么,不过是闲聊两句罢了。”
闻言,周宴点点头,牵着江祈宁往前走,经过周渡时,他忽然抬了下手。
他的手背与江祈宁的指尖轻轻相擦了下。
犹如蚁虫轻爬,很痒……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江祈宁抬眸瞧他一眼,那双眼里此时盛满了水波涟漪,隐隐又带些许笑意。
周渡的心被她轻易一个眼神就能勾走,尤其他们二人此时此刻还在兄长眼皮底下。
这种与她暗渡陈仓的感觉,实在令他心里愧疚。
明明该断了这份见不得光的关系,可他的身子却是该死的沉迷!
他呼吸不由乱了几分,努力压下异样的情绪,也怕再待下去会露破绽,他寻了个借口便步伐匆匆的离开了。
江祈宁目送他的挺拔的身影走远,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唇角的笑带有几分轻嘲。
晚上的约她一定会去赴约,不过是换种方式罢了。
“宁儿,日后还是莫要再像今日这般同阿渡独处了。”
周渡面含笑意,说的得体:“这后院中最是人多眼杂,还是那句话,让母亲看到,不好。”
“姐夫说的是。”
江祈宁站在他身旁,模样淡静为他倒茶,完全没有再提周渡的意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同周宴聊着一些趣事。
周宴对她的话每一句都有回应,末了,又言:“宁儿,今夜我会留下。”
闻言,江祈宁神色微顿,长长的眼睫将眸底的情绪遮掩的很好,等着他接下的话。
周宴没错过她的神情变化,眼眸深了深,默了片刻,笑着说:“留下用膳,顺带着瞧瞧念儿与平儿的功课做的如何。”
听到他这句,江祈宁提起的心才稍稍落下,她还未做好准备,在她心里,周宴还是姐夫。
况且,她也在长姐面前发过誓言,绝不会同姐夫有夫妻之实,只与姐夫保持相敬如宾。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
同周宴用完晚膳后,两个奶娃娃便吵着要出门玩雪。
江祈宁望了眼外面积厚的白雪,顿时就想起了周渡。
也不知这寒风腊月的天,他还在藏书阁等着吗?
思及此,她心中有了想法,点头同意了两个小奶娃的想法。
“姐夫,我带着念儿与平儿去玩雪便可,你身子不适……”
“无妨,陪你们不碍事。”
见到周宴的态度坚持,江祈宁也没再说什么,和他一人牵了一个奶娃娃,漫步在雪地中。
她有意将人带到藏书阁的方向,到地方时,她率先推开了房门。
“母亲,我来点灯!”
小女娃兴致冲冲接过了烛火,轻轻一吹,昏黄的灯光也随之映照在藏书阁之中。
江祈宁随之望去,男人姿态闲散靠在墙壁上,阴沉的俊颜格外显眼。
她眉梢轻轻微抬,装作惊讶道:“小叔怎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她又道:“若是来看书,怎么不点烛呢?”
看书?
她倒是把偷情一事说的冠冕堂皇。
但这话他又怎能说出,周渡也知这是她在耍他,又见他们一家四人温馨和睦的样子,他想到今夜来这里的目的,心里更加发闷,垂目不去看周宴:“睡不着,来逛逛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