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所说的黄昏别馆的推测,我倒是有其他的想法。”
藤原真央似乎有点意外,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尽管武田信玄有‘一抱金’的传说,但是在武田家的史料里对这笔黄金却没有任何记载。不过有一个外国名字倒是和黄金紧密相连——高尔察克。传闻说这位将军曾经获得沙皇政府的一千六百吨黄金,而日本也参与了协约国列强干涉俄国的内战。当然,最早发现这条线索的人不是我,而是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
“羽田浩司?”藤原真央仔细回想着那个被她揣摩过无数次的案件。
安室透看着她皱眉苦恼的样子,居然油然而生出了一点成就感:“当时他们下榻的酒店名叫jukehotel,但是留下的暗号确实carasua而不是boss的本名karasua,在餐盘上有可以使用的k却用了c来代替。传达出了这个暗号的真实含义。
你说过吧,宫野老师的姐姐和赤井务武是夫妇,那么他们应该对乌丸集团这个名字有所了解,因为当时组织就是以此与他们接触的。以c代k,便是以乌丸集团与俄国的关系进行调查,虽然隐晦了一些,但是经过缜密调查还是可以定位到那批黄金。“
“原来是这样。”
因为提到了赤井务武的名字,所以安室透一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见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下一秒向藤原真央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对了,我前段时间和赤井秀一见过了。”
藤原真央:“……”
安室透缓缓抬起眼:“我们打算,重现当年羽田浩司案。”
两个人吃过晚饭后,安室透收拾了碗筷,开始翻看资料,一个打四份工现在还要照顾病人的男人恨不得一天有72小时,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只睡了一个半小时的时候,还被没良心的家伙说了一句“你这样会猝死吧,那我是不是可以物色新的男孩子了?”
简直就是仗着自己生病,无法无天越发嚣张了。
等到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墙上的时钟已经走过一个小时了,安室透动作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他先是在门口敲了敲,却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直接打开了门。
浴帘上挂着莹莹的水蒸气,影影绰绰能够看到半倚在浴缸边缘的人,安室透上前一把推开了浴帘,盯着躺在浴缸里睡着的藤原真央两秒,俯下身去,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抱回了浴室。
他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便拿着东西反身回来了,伴随着“咔哒”一声,藤原真央的右手已经被铐在了床头上。
安室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叹了口气:“别装了。”
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藤原真央睁开了眼,她侧头摇晃了一下手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怎么发现的。”
“水温不对,而且要是真的这么昏过去的话,早就淹死了。”
“我只是想要在浴室里来一发啊,”她指了指手铐:“结果受到这种待遇。”
安室透拿被子把人裹严实了,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调到中间档,空置了一会儿,等到风筒里吹出温温热热的风,才走到藤原真央身后慢条斯理地帮她料理起那头长发来:“你别想了,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真的沉睡过去,我也不可能把你交给贝尔摩德的。”
被戳破的藤原真央也不在意,只是说道:“你袖子湿了。”
安室透没理她,等到她的头发被完全吹干,把吹风机一关,放到了一边,把上衣脱了下来。
明明是衬衫,却偏偏直接拽住了下摆往上脱。是在诱惑谁呢。
他抬手把藤原真央捞进了怀里,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人全身上下透出淡淡的绯红,比起在医院里那个现在雪白被褥里就像要融化在其中的状态要有活力一点。
在那天的谈话之后,安室透曾经不止一次地在藤原真央睡着时在床边看她,她的睡相安稳得过分,呼吸平缓到经常让他产生她是不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的慌乱。
安室透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她,没有产生一点旖旎的气氛,大概是因为温柔得过分。
“给我穿衣服啊,你这个色狼。”
藤原真央略微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想要在浴室里来一发的是谁啊。”安室透这样说着,翻身下床去衣柜里找了一件t恤出来,有点遗憾地说道:“现在的状态你好像穿……”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目光落在了藤原真央的手腕上,le的那个智能手环,不偏不倚地套在她的手腕上,屏幕上红色的小字显示着生命体征,如同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
藤原真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叹了口气:“真是太警觉了,我以后要是出轨的话,一定会被第一时间发现的。”
“你……”安室透喉头一紧,连声音都艰涩起来:“发生了什么?”
“毕竟是睡过去不是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好歹也会有所感知,在进浴缸之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但也实在无能为力,披着浴巾靠在马桶边睡了一会儿。”
所以她才会选择和他们合作,所以她才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交给他们,她一心只想着复仇,却发现自己时日无多。
藤原真央抬了抬自己手上的手环:“因为一直有在对我进行研究,而且睡过去的时候生命体征会和往常有所不同,所以搭载了唤醒系统,好歹一个小时之后还是弄醒我了。我看了看时间,觉得你快进来了,所以放掉了一部分凉水,然后把淋浴用的龙头按在水下加了热水,以至于你在外面没有听到放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