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定会说:六月,你不准去,你不要跟危险的人接触。
一个是感性的,一个理性的。
综合两者,六月打算先向达达利亚道歉,再明着跟他说以后不要见面,那会不会更好一些?
没错,这才是正常的逻辑,她就要那么去干。
“你说的对。”
六月很是赞同,可有一说一,直面问题就直面问题,跟请假没有关系吧。
“但是,潘塔罗涅大人,我签订的契约里有一条说,非生病不得告假,而病假需要医生开证明,否则就要扣除一年的绩效,那我还是不请了吧。”六月补充说。
为了赶紧把五十万债务还清,至少要全年无休才能更快地还完。
像什么感冒发烧的病,她从来没得过,医生总不会替她造假证明。
所以请假是不可能请假的了,这辈子都休想让她请假。
潘塔罗涅倒不介意:“契约之外是人情,我可以批准你回去休息一天,按重大事假算考勤。”
“可刚刚不是说,要铁石心肠才能做大事吗?怎么又扯到人情来了?”
六月记的笔记,还新鲜滚烫着。「富人」不会那么快就要中自己的回旋镖了吧?
潘塔罗涅再次笑僵。
每每被六月拆台,他干脆就收起笑容:“人情是社会生存关系,是宽广的概念,跟感情不是一回事。”
为了防止六月再顺着这句话问下去,潘塔罗涅赶紧赶客:“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你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哦……”而后六月起身让了座。
六月的脑子不够用了,运行的思想逻辑转不过来,每次都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果然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潘塔罗涅坐回位置上,摘下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仰起下颚,滴了几滴眼药水。灯光投下的亮光下,可见有淡淡的黑眼圈。
这就是“偶像”滤镜吗……
从六月的角度看,光影勾勒着他嶙峋的喉结,清晰的下颚线,看得她有点移不开眼睛,就怔怔地站在那里。
“还不回去?是想要在这里陪着我办公?”潘塔罗涅见她看得入迷,来了句玩笑。
“好的,那我陪潘塔罗涅大人办公吧。”六月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并排着坐。
她恨不得要多在“偶像”身边,多套点为人处世的准则。
还真的不客气了。
潘塔罗涅重新戴上金边眼镜,眯起了眼睛:“既然你如此热爱待我这儿,我的位置让给你坐几天怎么样?”
结果六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可以的,那请你让一让,我坐也行。”
六月的理解是,他说的“位置”,是指坐在他的那张椅子上。